杂粮动物,我啥都能吃……

【洪爆】琉璃(23)

他们一路跟着上了最高的一层,这一层明显比楼下看到的要装修的豪华点,打开入口的房门,里面装饰就更讲究,半古老式的壁炉,地上铺着奢华暗色地毯,脚踩在上面轻柔无比似踏在云端。


欧式大沙发上,雅各布拿着红酒微眯着眼睛无比享受的摇晃着脑袋,房间灯光昏暗,唱片机里悠扬的女生唱着婉转空灵的曲调,好不惬意。爆SEED内心一叹,雅各布还是跟当年在金三角遇见的一样。


生活极尽奢靡,热爱享受,不过这样也更好,起码比起诺亚还是好对付一点。


听见开门声,他缓缓睁开双眸,视线一一扫过大古他们最后定格在爆SEED身上,随后慢慢的笑了起来,很是热络的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爆SEED,想见你一面真难。”


他环抱着爆SEED,还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加了一句“你干爹入狱后怎么不联系我们,跑到香港来了?”


“受了点伤,回香港养伤就没想着麻烦你们。”爆SEED不动声色的回以同样热情的拥抱。


“怎么会是麻烦?”雅各布嗔怪,大手一挥对着带爆SEED上来的刀疤脸道“阿瑟你先带他们出去,我们有些私事要聊。”


明面上是对着刀疤脸,实际谁看不出是对着大古和医生下逐客令呢。


大古直挺挺的站在那,不愿移动分毫,爆SEED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他才不情不愿的和医生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雅各布重新坐回沙发,把头仰靠在靠垫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下往上打量着爆SEED,端起红酒浅浅珉了一小口询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想见你的目的。”


果然是个藏不住事的,爆SEED淡然在他对面坐下,笑的意味深长“我当然知道,洪文刚也应该知道。但是我这个人野心不够大,只想跟在别人身后混口饭吃,坤挞倒台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难得死里逃生又能够遇上一个看重我的老板我何必在跟着你们去金三角刀口舔血?”


金三角好不容易安定了半年,看来他们是又想蠢蠢欲动了,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从美国追他到香港。


见他拒绝的这么明了,雅各布也没表现的太着急,只是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半威胁道“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毒品终归还是离不开金三角,我爸爸点了你的名就不是你想不想接手的问题。”


咚一声,他把酒杯放到桌上,身体向前一倾“你——没办法拒绝,而洪文刚也保不住你。”


爆SEED看着强势的雅各布,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肩膀语气平静的叙述“坤挞入狱那天,我们被警方包围,这里——一枪穿透。别说在拿刀了,我现在连枪都举不稳。”


对面人瞳孔的微缩没能逃开他的观察,他继续道“没有了当年的身手,就算回到金三角有你们的扶持我也走不长远,现在的我还不如刚才出去的那个刀疤脸。”


“你觉得我会信?”雅各布已经沉不住气了,诺亚交给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带爆SEED回金三角,若真如他所说已经是个废人那他们再次掌控东南亚局势的盘算又再次被打乱


他不相信的去抓爆SEED那只手臂想要确认,爆SEED用没受伤的左手格挡了一下,但是被雅各布拍开,他直接栖身上来用力扯住他受伤的那只肩膀将他反扭住。


爆SEED额头冒着冷汗,一声不吭的被他扭着身子按倒在沙发上,因为太容易得手雅各布愣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的更用力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怒道“你以为不反抗我就相信你废了?信不信我给你来一针安非他命?”


见他这怒极败坏的模样爆SEED低着头笑了起来“好歹我们现在还是合作方,你怎么拿对待叛徒的东西对付我?我可不是你们在金三角抓到的条子。”


注射安非他命或者清醒药剂,在去百般折磨他们抓到的警察或者卧底,从肉体到精神去摧毁他们的信仰是他们这些毒贩最擅长喜爱做的事。


“如果你真的废了,那你对我们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你知道的,爆SEED我一向不喜欢你。”一旦他失去价值,他雅各布在想要他的命远在美国的诺亚也不会来阻止他。


他扭着爆SEED的手开始越发的用力,表情带上邪恶的笑,他等这天真的等太久了,明明他才是诺亚的唯一继承人,但是诺亚最赏识的一直是那个跟在坤挞身后的爆SEED。


半年前他们收到一些只能算是捕风捉影的消息,诺亚也立马撤离了东南亚市场,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他一起带走爆SEED,却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坤挞。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诺亚有多看重爆SEED,这样的人他怎么敢让他踏进家族内部?他故意没有通知爆SEED,心里期待他能死在那场乱战里,或者跟坤挞一起被捕。


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人该死的还活着,为了找他诺亚还亲自跑了一趟金三角,如果……如果这个人不死,他还能继续当诺亚家族唯一的太子吗?


有些怨恨甚至是会带上几分羡慕,雅各布不得不承认爆SEED总能让一些上位者刮目相看,比如坤挞,比如诺亚还有现在的洪文刚。


承认的同时他也会自卑,诺亚每每谈及到爆SEED都会拉踩上一波自己,久而久之那几分崇拜羡慕和自卑全部转化为怨恨,可他也只敢偷偷怨恨着,毕竟诺亚要的人,就算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已经废掉的爆SEED就今时不同往日了。想着他已经下了死手,松开按住对方肩膀的手企图攀上他的脖颈。


爆SEED疼的脸色惨白一片,皱着眉头咬着牙内心骂他八百遍白痴,伸腿绊了他一下,雅各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的出神,一时不察身子一歪忙收回了手去支撑自己失去重心的身体。


爆SEED趁机抽离,起身按着受伤的右肩冷冷道“太心急可不好,现在的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让我加入诺亚家族和扩展洪文刚的器官生意你总该做好一样吧?不然你一事无成的回去怎么跟诺亚交代。”


知道这人愚蠢冲动,但是他还是低估了雅各布对他的忌惮,没想到他真能无所顾忌的对自己下杀手。


他微喘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臂 ,毫不遮掩的扯下自己右肩头的衣物,将肩膀上那个贯穿伤的弹孔漏了出来。


弹孔在那洁净如瓷的皮肤上显的刺眼残忍,雅各布看着那伤口哑然没说话。


“你高高在上怎么会惧怕我这么一个草根蝼蚁?就说以前我对你构不成威胁更别说现在,诺亚不会执着于我这么一个废人的。”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他突然漏出胜利者的微笑,在对方脆弱的临界点踩上了一脚“杀了我,洪文刚可就没那么容易跟你们合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能够威胁到他的唯一筹码只有我。”顺手把衣物重新穿好。


他并不知道洪文刚那趟泰国之行具体跟他们说过什么,但是如今他能妥协被动至此,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难猜测出诺亚那边既想要他过去帮他们整顿支离破碎的毒品市场,又想渗入洪文刚的人口器官买卖,而眼前他这个冲动善妒的儿子似乎只是想解决掉他这个眼中钉。


他们合作是否成功,这些爆SEED并不关心,他现在唯一必须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警方的人过来人赃并获。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雅各布从想杀他的冲动里回过味来,那伤口足以证明他已经彻底残废了的事实,失去了战力的爆SEED无疑回归到普通人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是无法在杀人不眨眼的金三角帮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


看着他刺眼的笑,虽然自己现在杀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了,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及洪文刚。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雅各布也不在假装客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领继续威胁“那你最好别让洪文刚这边在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最好带着你的人好好在房间待着不要破坏我们做手术,如果这次你在中国一无所获想必你回去的日子也不好过。”爆SEED挂着笑也不甘示弱。


雅各布在手术上也确实插不上手,一楼全部是他们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顶楼就是雅各布和阿瑟刀疤脸的房间,他们的手术场地被安排在中间的一楼。


手术室地面是大块大块白色的瓷砖,被提前擦拭的很光亮,中间放着一张简陋的手术台,供体已经打过安眠药,还昏睡着被白布完全覆盖住,但是从白布凹凸起伏的形状不难看出是一个女人。


“呸!居然找了个女供体。”大古一看很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医生放下行李箱淡淡撇了他一眼“才多久不见你们这还都变了不少,以前你们可是连孕妇孩子都不放过的。”


大古回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看着身边的爆SEED嘿嘿傻笑,一脸纯良无害。


爆SEED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安排他去门口守着,不让雅各布的人进来。


“要不你去外面守着吧,掏心挖肺的现场有什么好看的,我来给他打下手不会坏事的。”大古好心想替换他,爆SEED就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自嘲道“他们要真想闯进来,你觉得我能拦得住谁?”


他在里面还能帮供体拖延下时间,运气好能拖到警方的人过来,若真让大古进来只怕活不下来。


他们两个推推嚷嚷的,医生不耐烦了,拍了拍手术台“行了,能有多血腥?就给我递个手术刀的事,又不用他来做手术。我是取心脏又不是玩虐杀还能把他吓死?”


最后还是爆SEED留了下来,大古一步三回头的强调“不行你就叫我来换你,不要勉强啊。”


“知道,吓不死我的。”爆SEED推着他到门外关上了门。


一转身,医生已经熟练的点了一根烟,见他回头还象征的递给他一根“来一根?”


“不了,我不抽烟。”


医生切了一声把烟夹到自己耳朵里,走到窗边享受的吞云吐雾起来,窗外天色是快要下雨的暗沉,以至于房间里空气就显的越发沉闷。


“要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刮台风啊,你带伞了没?”


爆SEED走过来也瞅了一眼窗外“没带,坐车回去你怕什么,大男人淋点雨又死不了。”


医生噗一声笑出了声,嘴里叼着烟用手点了点他“你可跟洪先生真像,就算是口头上也不愿意吃别人半点亏。”


“我就当你夸我了。”


烟头燃烧过半,医生对着窗口重重吐出口浊气,就回了手术台,爆SEED忙拦过去“你不抽完?又不急。”


他要抓住一切能够拖延时间的机会,同时又再次抱怨警方的支援怎么还没到。


“我先看看她长什么样,心脏取出来她就死了,活人和死人还是有区别的,我习惯在供体死之前多看看他们。”他绕过爆SEED一下子就把盖在供体身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那白布轻飘飘打着旋在爆SEED视线里滑落,无声的坠地,同时躺在手术床上那具胴体也清晰可见的映入眼底。


“靠,还挺好看。”医生眼睛一亮,接着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脸。


爆SEED却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遍体身寒。


是谁?是谁找的供体?


对了,是雅各布的人,一定是他安排的,果然这个人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他没有彻底废掉他也不打算让他去到诺亚身边。


那头医生拿下自己嘴边的烟,有些猥琐的把手伸向那赤-裸的身体,爆SEED在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医生被他抓的莫名其妙“尼玛她都要死了,我就摸一摸。”


爆SEED气急“我认识她!”


是荣秀风……


医生懵了一下,随后暗骂一声操,快速转身去拿手术刀,手里的烟也直接丢到了地上,对着荣秀风赤裸的胸膛就开始比划要下刀的位置。


爆SEED心惊胆战的抓住他的手术刀“我说我认识她!”


医生推开他的手,刀尖比直快速的对着那胸口落刀很快血就溢了出来。


“你干什么!”爆SEED忙抓住那刀不让他在近一步,再次质问,医生抬起一张森然的脸“我才想问你想干什么?”


他死死盯着爆SEED的瞳孔,喉结滚动吞咽了下干涩的口水,僵持了几秒警告道“你认识又怎么样?我们这里三条命,楼下楼上都是他们的人你又能怎么样?今天她不死,手术不完成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们!”


可是爆SEED依然紧握着他的手术刀不愿意松手,只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


医生咬了咬牙“你就当是她的命了!就算是我不动手术雅各布的人也不会让她活下来,他们筹划了这么久千挑万选找到的供体还是你认识的人就是针对你,但是爆SEED我不想为你们陪葬!”


他狠狠的甩开爆SEED的手,手术刀锋利的轻划过他的掌心带出一道血口,那血一滴一滴落到了荣秀风的脸颊上。


“就当我求你!”爆SEED无视自己掌心的刺痛,小心翼翼又卑微无比的拦在他和供体中间“求你了。”


“你求我?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他垂下手里的手术刀,再三被打断,他也知道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爆SEED的阻拦下完成这场手术了。


两人盯着对方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起来,好半晌医生才主动别过脸看向窗外,雨还是下了下来,那沙沙的雨声扰的人更加心乱。


“我只是洪文刚手下一个见不得光的黑医,你求我也没用的,我救不了任何人,更不想死在这里。”


“只要你不伤害她,所有的责任我来抗,只要你愿意帮我。”


“你抗?你怎么抗?哈哈哈~~”他再次感叹这个人的异想天开,甚至夸张的笑弯了腰。


“你别搞了,命不是这样玩的。”


爆SEED那只被手术刀划伤的手拍上他的肩头,很认真的对他说道“只有你能帮我了现在,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就算我死了也能让你活着出去。”


放在肩头的手因为溢出的鲜血,有着炙热的温度,他的笑从嘲笑一下子就变成了尴尬的干笑。


他知道爆SEED是什么人,金三角叱咤风云不比洪文刚差多少,就算如今在洪文刚手下做事,却依旧是一个肆意妄为的角色。


而他呢?被吸毒的父亲从老拗卖到泰国,后来又被买家嫌弃各种转手倒腾兜兜转转都逃不出东南亚,好在他运气好,被当地的散装雇佣军看重,跟着他们游走在各种毒枭手下,学了一手好医术,雇佣军不养闲人,他太知道自己如果一无是处还是逃不开被倒卖的现实。


他的好医术是拿着一条条人命累积堆砌起来的,想在东南亚闯荡最不缺的就是受伤或者要死的人,所以他从来不缺实验对象,很快他的医术得到了认可只是好景不长,他自己也沾染上了毒品。


一个握不稳手术刀的医生便不再被需要,他被当成别人顶罪的弃子抛弃在泰国的监狱里,他和洪文刚他们的相遇似乎就是宿命一样,终归都只是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但是面对他这样一个低贱肮脏的人,爆SEED从来没有蔑视轻贱过他,此刻更是卑微祈求。


他叫他帮他,就像在说一件离谱到家的笑话一样可笑,可是这个人眼神太过坚定了,也太认真了,似乎是有着他看不见也无法拥有的某种信仰。


他笑着笑着就难过起来“爆SEED,我们没有回头路的,想要活下去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朋友也好仇人也好,只能落刀。”他也不想的,以前他也心软动摇过,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只能挥下自己手中的手术刀。


他救不了那些人,就像救不了自己一样。


爆SEED突然把他的行李箱搬了过来,把里面的手术用品一股脑翻了出来,还有那个装器官的冷冻箱,一边整理一边说“你先走,帮我把她装在行李箱里带出去,我还在这里一楼的人不会为难你一个医生,你出去后也避开高晋,找个安全的位置先躲起来。”


“你疯了?我走了你拿个空箱子也骗不了他们多久,洪文刚知道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他觉得爆SEED简直就是不顾后果的自取灭亡。


“不用管我,你活下去,她才能活,我知道你虽然杀过很多人,但你也救活过很多人,你跟雅各布他们不一样,你不在乎金钱地位没有任何野心,你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爆SEED的目光很是真挚,这句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


这段时间短短的相处,他看得出这位泰国的黑医本质上来说是一个随性又有点胆怯的人,他对洪文刚没有大古那么恭敬,也没有高晋那样的知恩图报没有原则的臣服,更不像狗毛毛那样打心底里畏惧。


他和洪文刚更像是工具和主人的关系,洪文刚用的顺手听话,而工具也没有任何过多的心思和欲望。


他停止自己的思考掩埋本性,随意让别人操控着自己飘摇的生命,可怜又卑微,如同行尸走肉。


爆SEED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缓缓说“那你至少,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


医生看了看行李箱,目光在手术台上的荣秀风和爆SEED之间挣扎了好几次,最后咬牙道“我特么是鬼迷心窍了帮你一把,反正我不帮你估计你拿枪抵我脑门上也不会让我做手术的,帮自己人总比帮外人好,万一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动作迅速的用地上的白布包裹住荣秀风的身体放进行李箱。


几分钟后医生出来,门外大古迎上“这么快?”


医生没搭理他,健步如飞的拉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大古奇怪他的反常正要追上,屋里传来爆SEED喊他的声音,大古无奈懒得管他只好先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还是洁净一片,没有预想中的鲜血淋漓,爆SEED坐在手术台边意外的居然点了支烟,脚下踏着装器官的冷冻箱。


大古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尸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供体呢?你让医生先把尸体运走了?咋不一起回去?你和雅各布还有事情谈?”


大古一连好几个问题砸过来,爆SEED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动作娴熟。


其实爆SEED不是不会抽烟,虽然他学会抽烟的过程有些痛苦,比如被社团的那些无良老大逼着呛烟,他们围着还是小混混的他嘲笑他还是小学生吗,连烟都不会抽。


他倒在地上,胸腔口鼻甚至到肺里都是尼古丁灼烧的气味,让他心悸头晕到想吐,好像一时之间回到了那个小客厅,他的父亲坐在茶几上抽着烟殴打辱骂着他。


抽烟会跟吸毒一样,就算是痛苦但也能给人短暂的快感,此刻他仿佛是自虐一样,认真的急切的一口口努力吞咽品尝着嘴里的烟蒂,直到肺部抽痛呛咳出声。


大古见他这样,还以为是看了手术现场后他还心有余悸,自作聪明的帮他拍打着后背“别抽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找来了个女供体。”


爆SEED呛咳的激烈,视线却盯着自己脚下的冰冻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他一直在拖延时间,警方没道理这么久还没赶到,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能借助尼古丁的味道勉强稳住心神。


他不得不冒险要医生提前带着荣秀风离开,如果警方还迟迟没有赶到那么死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他了,想着他愧疚的拍打着大古的肩膀讪讪的笑。


在最后,他还是不想继续欺骗大古。


“这里是空的。”他踢了踢脚下的冰冻箱,在大古诧异的眼神中缓缓说“他们找的供体是荣秀风,呵呵你说是荣秀风太倒霉了,还是我太倒霉了?”


大古猛然沉下了脸色,一改平常憨气傻笑的神态,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和爆SEED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那个沉着冷酷隐藏着杀气的司机,是啊,大古怎么可能是真的傻?能成为洪文刚贴身保镖的人没有几分真本事洪文刚那病弱的身体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


但是他再厉害,空着手也逃不出这里。


大古站的笔直的看着笑到几乎快伏在他身上的人,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雅各布带着叫阿瑟的刀疤脸走了进来。


“哎呦,你们的人可还真细心,连尸体都帮我们带出去处理了快让我看看那颗心脏,真是太神奇了,你说人为什么可以用别人的器官活着呢?”


他从楼上的监视器里看见医生推着带血的行李箱离去,而爆SEED还待在手术室久久没出来,实在等不及只好自己下来。


爆SEED止住了笑声,侧着头看着兴奋的雅各布,用有些指责的语气道“你算计我?”


“我哪敢啊,你这不好好的完成手术了吗?”雅各布看着那冷冻箱笑意盈盈,语气又一转幸灾乐祸的说“只是,总归是老熟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吧?”


“你就不怕搞砸了吗?”


雅各布无所谓的双手一摊,笑的更加放肆“搞砸? 如果是因为你自己的心软没能成功做成手术,我爸爸和洪文刚也只会怪你而怨不到我头上,在说了你又怎么会这么愚蠢?你顶多就是会难受那么几天罢了。”


他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一样,想方设法的恶心一把爆SEED就能高兴的不得了。

评论 ( 4 )
热度 ( 29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狂野猫咪 | Powered by LOFTER